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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我一起做一个爱学习、愿成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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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要去摆摊?文/晏凌羊
最近,我每天都有在“经历时代”的感觉。
以前看到计医院流产,现在看到各地都在鼓励人们生二胎。
以前看美国,觉得那是一个自由、美好、开放、民主的国度,现在看这个国家的人民选出了一个有点反智的总统。
以前看到城管追着小摊贩满街跑,现在看到城管给小贩打电话,希望他们去固定地点摆摊。
如果时代在翻篇,那我感觉自己正站在书脊上。
这几天,“摆摊”成为了一个热词。
好多网友纷纷说自己要出去摆摊,五菱推出的摆摊车还让五菱的股价往上飙升了一倍有多。
我专门去研究了下摆摊车,发现它价格虽然很便宜,但只有手动档可以选。
像我这种学车时差点气死教练、拿到驾照后就不知道离合和手动档咋用的人,连开摆摊车的资格都没有。
不过,说到“摆摊”,我自己也是有过点经历的。
大学毕业时,很多同学参与了“毕业生跳蚤市场”,我没参与,因为我根本没啥拿得出手的东西(太穷了)。
人生第一次摆摊,是离婚后。
我需要散心,而孩子需要放风,所以,每个周末我几乎都会带着孩子出去玩。
有一天,我在网上看到一家房地产开发商办音乐节,招募摊主,我也去凑热闹。
我先是跑去广州某小商品批发市场批发了一堆手镯、项链、耳环之类的小商品,接着又做了几个招牌,就开着车、带着孩子去了。
一去,才发现:和同行摆的摊儿相比,我那个小摊简直就是小儿科。
守了一两个小时,我只卖出去两三个手镯、一串项链和一副耳环。
那会儿逗号还处于物权意识比较浓厚的年龄段,一看别人付钱拿走摊位上的东西就狂哭(她觉得那些东西都是她的),害得我不停解释。
东西没卖完,我就只能继续卖。某天,我跑去天桥上,和其他小摊贩一起干站了一会儿,还是一件都没卖出去。
现在,这些手镯、项链和首饰都被逗号零零星星拿去送人了。我的摆摊经历,宣告失败。
分析自己摆摊失败的原因,一方面是因为选品失败,另一方面是我拉不下脸。
手镯、项链、耳环之类的小商品,并不是必需品;人们真想买它做配饰,要么是因为做成它的材质货真价实,要么是它的设计吸引人。小商品批发市场批发来的这种小玩意儿,人们最多买来图个新鲜,可我面对的人群又不是出去旅游买个新鲜的人群,这种选品实在是不吸引人。
那时候,我在体制内拥有一份安稳的工作,也有了一定的职级,不说大富大贵,但至少吃穿不愁,摆摊纯粹只是为了体验生活,自然就不会太拼,也懒得想办法。
那时候广州很多地方都在搞露天音乐会,我愿意多去几次的话,应该也能清货,但一查路线,我觉得太远,去一趟的时间成本太高,也就不肯再去了。
说到底,就是“生活没把我逼到那个份上”。
有时候其实我挺讨厌自己这点“拉不下脸”和“放不低身段”的。
就包括现在创业,我的受气能力也还是比合伙人差一些。遇到刁钻的客户说的那些尖酸刻薄的话,合伙人能“左耳进,右耳出”,我就不行,即使嘴上不怼回去,我脸上也不会给好脸色……这其实挺影响赚钱的。
“摆摊经济”一被提出来后,我感觉这几天马路上热闹了许多。
周五早上经过地铁口,一溜早餐摊一字排开,葱油煎饼、肠粉、汤面、汤粉、炒粉、小笼包、馒头、粥、豆浆、油条……应有尽有。
我在一个小摊面前驻足,要了一碗汤面,可手机昨晚系统升级,我进入不了手机支付界面,正着急呢,摊主夫妇跟我说:“明天再给吧,没关系。”
这在过去是不可想象的事。
一般来说,小摊流动性比较大,今天来、明天不来是常事,好多人做的就是一次性生意,而这夫妻俩大有想长期干下去的趋势。
我们这边自军区把自有物业收回去以后,就很缺小吃店。流动小摊贩的小吃摊,可有效弥补这种配套空缺。
早上我吃了一碗面,味道不错,料也足,到现在都还是撑的,而且那么一大碗面才7块钱。
当然了,城市里也不是所有的地方都适合摆摊。
有些占道经营的小摊贩,很容易催生安全隐患。
早些年,我带着两岁的逗号去广州白云区某地铁站附近找朋友玩,发现地铁口出来那一两公里全部被小摊贩的摊位给占了。
整条路本来就窄,他们这么一占,步行道上连婴儿车和行李箱都推不过去,不想购物的人们只好往车行道上走,接着,一路上我听到了无数次刹车声。
搞活小摊经济,对环境卫生也是一个考验。
去年我骑自行车摔个四仰八叉,也跟做烧烤、粥粉面的小摊贩习惯性往路上泼带着油渍的水有关。久而久之,那条路就像是涂了一层油,而我对自行车轮胎的防滑能力又过于自信,一不小心摔得浑身痛。
我当时就在想:如果摔倒的是老人,可能这一摔就得住院了,到时候他们找谁说理去?只能自认倒霉。
去年春节我去巴厘岛,和朋友一起逛了当地的夜市集市。集市上,小摊林立,卖的全是廉价商品。每隔几公里,就有这样一个集市。集市之外,则无人占道摆摊。
我觉得发展夜市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在小摊贩聚集的区域划定一个专门的区域,吸引人们去那里消费。主干道、交通要道旁边,则不允许人们摆摊,而是要把路让给出来给车走、给行人走。
地方落实中央的政策,往往是怎样:中央开一个口子,底下就洪水泛滥。中央做一个风险提示,底下就把所有的口都收紧。
一项政策出来,没有调研,不做谋划,不考虑后果,一个个争取打头炮、出政绩,活像个“要么给钱,要么给巴掌”的、没耐心跟孩子好好说话的渣爹。
希望这次不会这样,希望ZF尽早出台相关的法规,让摆摊经济规范、有序地发展。
而作为普通人,我们要怎么做?
要尊重现有的法律和规则,哪怕它现在公信力和约束力明显不够——因为比起道德和良心,它才是更具硬度的存在。我倾慕它的这种硬度,哪怕并不绝对公平,哪怕常被逾越违背,但唯有如此,这社会才不至于变得更可怕。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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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碎碎念念
老广们称呼流动小商贩为“走鬼”,而这个词其实也是从香港传过来的。三、四十年代,香港就有了“走鬼”这个词了。那时候,正逢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香港经济不景气,却有大批内地居民跑到香港谋生。为了养家糊口,他们只能开始做小贩。当时的港英政府不允许他们摆摊,而港英政府雇佣的警察大多来自印度和巴基斯坦,他们的长相和华人不同,还有的是红毛混血儿,所以香港人称他们为“红毛鬼”。他们一来,第一个见到他们的小商贩就提醒大家:快走啊,红毛鬼来了。其他小商贩就抄起货品迅速逃开。久而久之,这个暗语也变得越来越简洁,变成了:走啊!鬼来了!再后来又变成:走,鬼!“走鬼”二字,就这样成为了流动小摊贩的代名词。
有很长一段时间,香港在经济繁荣程度上碾压广东,而经济上的这种强势也造就上了语言文化上的强势渗透力。广东人说话,受香港人的影响比较多。二十来年前,我从北京来到广东,还比较不适应本地人说的普通话。比如,士多店、巴士等等词,就是香港以前被英国统治,港人把英文发音(store、bus)直接用在粤语中,再把这种语法习惯传播给广东人的。比如,“买单”这个词,据说也是香港那边传过来。七八十年代,在香港买电器比在内地买要便宜很多,广东很多人都托在香港的亲友购买,但因为不方便携带,商人就想出了在香港付款、到广东凭付款收据(提货单)提货的办法,这叫“香港买单,广州提货”。久而久之,“买单”就成为了付钱的代名词(类同“埋单”)。我刚来广东时,粤语还是广东广府文化覆盖区域(说白话的地区)的主流语言。那时候,我们单位开大会小会都还是说粤语,打开电视几乎都是粤语台。为了学会听粤语,我自己当时也是费了好大劲。20年过去,来广东的外地人越来越多,普通话在二三线城市都成为了主流官方语言,我们购买电器、电子产品也不再往香港跑........从前几年开始,香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衰落,珠三角城市不断拔节而起。又一个时代过去了。
谢谢你的时间,我们相约明天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