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8月29日于北京
周末带孩子打球,在球场的铁篱上发现了这株萝藦,花上还爬着小蚂蚁。
当时孩子正在比赛,球场上呼声四起,加上小儿是整个场上最小的小女生,不免想为她多加油鼓劲,匆匆拍了两张照片。第二天仔细看的时候,小海星一样的小花,实在是可爱极了,后悔当时没再多拍几张。就这样,整整惦记了一周,实在是怕再去的时候花已经被看管球场的大爷,一刀就给劭了,我甚至看到了花藤蔫耷耷地挂在铁网上。
年8月29日于北京
终于挨到周六,我们把平时小区内的练习,挪到了东枫,我想借机再去拍几张。然而,我到2号场的时候,周六场的孩子们正在训练,教练,老师,孩子,家长,我实在是不好意穿过他们,举着手机对着一朵花拍个没完没了。我坐在训练场的休息沿儿上,屁股一点儿一点儿往那边挪,终于在接近场地门的时候,站起来,走了。我没有巴瑞特的精神,也不敢像伦敦街头那个把水桶套在头上的怪女人。
年8月30日于北京
我悻悻地走回来,往俱乐部方向走,God!俱乐部高尔夫练习场外边竟然有好几丛萝藦,竟然还有粉色,
这一次,我毫不客气地凑过去,深深地闻了一把,萝藦的香,是上海滩的香,非常浓郁,想象一下,上海街头,微雨,华灯,灯影,水影,华衣女子,裙裾飘扬,飘着萝藦的香,一串串,串出一帘幽梦。
年8月29日于北京
萝藦的香不摇曳,像是固定在花上,所以凑近了,才能闻到。萝藦的花,看起来不是那种梨花带雨娇艳欲滴的,它小,很娟巧很结实的感觉,五瓣,花瓣下卷,花瓣上有绒绒毛,很像小海星。
花儿一簇一簇,挂在细细的藤上,多根藤缠绕在一起,没有可攀附的附着物,它们就匍生在地面上,叶子托着花,或遮着花,油油的绿,
年8月29日于北京
萝藦的花是小蚂蚁的宠儿,小蚂蚁不是爱它的香,就是爱它的蜜。几乎每一朵花心都有小蚂蚁爬来爬去,小蚂蚁虽小,肚子都圆鼓鼓的。一大团子花蜜落在萝藦果上,小蚂蚁抖擞着触角,小花儿好像也跳跃起来。
年8月30日于北京
萝藦,其实是一种非常常见的植物,即使在城市环境干扰这么大的情况下,只要得到机会,它就会生长出来,多见于树丛里。可是在乡下它就普通多里,河边,矮墙,篱杖,树枝上都会看见它的踪影。
小时候并不知道萝藦叫什么,好像还有点儿惹人烦,因为一动它,它就冒白浆,沾一手一身,黏糊糊的,一干,黑黢黢的。
年8月30日于北京
可是,它的果确实給我带来很多快乐。那时候,我们的玩具都从大自然里获得,木棍啊,石子啊,树叶啊,
萝藦的果可就宝贵了,秋天的时候,如果发现一个还没有被风吹散的萝藦果,那种高兴劲儿,摘下,握在手里,根本不舍得吹,
萝藦的果瓢瓜形,中间有一道线,沿着线把瓢瓜拨开,就露出里边的种子,
年8月29日于北京
我和弟弟把种子一个一个地揪出来,你一个我一个分着吹,一个一个地吹,原来一缕一缕的绒毛,吹开就像一个小降落伞,携着伞兵一样的种子,种子是扁的,棕褐色,绒毛细如蚕丝,晶白晶白,在阳光下闪着五彩的光芒,
我和弟弟仰着头,一个一个地吹,吹散,再去追赶我们吹散的漂浮在空中的种子……
年8月30日于北京
我想我有关萝藦的记忆还和奶奶有关,我家房下奶奶经常在里边忙碌的小园儿的矮墙边就有萝藦,我清清楚楚地记得萝藦的绿色瓜瓢,一嘟噜一嘟噜,一拔一股白浆,果皮疙疙瘩瘩像癞蛤蟆皮,
奶奶在小园儿里忙碌,我坐在园边的矮墙上,苍蝇,蚊子,蝴蝶,嘤嘤嘤,嗡嗡嗡,
年8月30日于北京
当我看见这些萝藦藤萝藦花的时候,我仿佛能听见奶奶的声音,她自编自哼的小曲儿,还能看到奶奶的样子,弯着腰手里攥着一把刚刚拔的草,白衣白帽,
可是,就是看不到奶奶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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