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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十二点,盛华大酒店。
白念夕站在号房门口,紧张得指尖儿都在发颤。
她不知道房间里的男人是谁,也不知道他是老是丑。
可她却要将宝贵的第yi次奉献给他。
因为弟弟病了,从楼梯上摔下来,脑部受伤严重昏迷不醒,需要一大笔手术费。继父白展程舍不得两个亲生女儿,便将她送过来换钱救弟弟。
她很害怕,也很不情愿。
可弟弟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慢慢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明澈的眼底已一片坚定。
不再犹豫,抬手敲门,虚掩的房门轻轻一碰就开了。
房间里没有开灯,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借着昏暗的月光,隐约看到沙发上横躺着一个男人。
“现在开始吧!”
她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切。
一边往前走,一边月兑掉身上连衣裙。
男人没有丝毫反应。
白念夕很奇怪,凑近唤了一声,这才发现男人好像很不舒服。
他唇瓣微张,呼吸困难。
犹如沙漠里缺水的鱼,已濒临窒息。
而在茶几上,倒着一个药瓶,几片雪白的药片洒出来。
拿起药瓶一看,心口咯噔一下。
睡觉药!
难道他要自-杀了?
“先生,先生!”
白念夕唤了好几声,男人依旧毫无反应。
无暇多想,赶紧解开男人衣扣,帮他做呼吸复苏。
医院做过义工,学过急救,手法还算成熟。
“醒醒,醒醒!”
“我只想拿钱救弟弟,不想惹上官司!你别害我啊!”
双手用力按ya男人胸口。
他身材很好,肌肉紧致,宽肩窄腰,不带一丝赘肉。
是任何女人见了,都会脸红心跳想要扑.倒那种。
不过白念夕对这具身体没有任何幻想。
一个连生活都不敢面对,而选择自-杀的男人,她打心底里鄙视。
做了几次呼吸复苏,男人痛苦地晃了下头,终于要醒了。
白念夕心头一喜,攒足一口气,就在她即将再次对上男人嘴唇时,猛然撞见一双阴冷至极的黑瞳。
她吓得惊叫一声,弹坐而起。
“啊……你你……你醒了!”
刚刚为了方便给他做呼吸复苏,她跪坐在他身-上。
她脸颊瞬时涨红一片,手忙脚乱要从男人身上爬下去,纤细的手腕陡然一紧,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死死攥住。
“你在对我做什么?”
男人声音沙哑异常,又懒又散,透着无形的威压,让人畏惧。
“我我……”
白念夕急忙解释在帮他做呼吸复苏。
可男人好像不信,慢慢坐起身,一双深如幽潭的冷瞳紧紧凝着她,似要将她生吞活剥。
他又犯病了!
吃了超剂量的睡觉药才得以入睡,可依旧被噩梦纠-缠。
就在他坠入一个无底深渊,无法摆脱,呼吸越来越困难之际,有一只蛇妖爬上他的身体,对着他张开血盆大口,吓得他猛然惊醒。
醒来便看见一个只穿nei衣的女人,跪坐在他身-上。
而他的衣扣已被解开,若再晚醒来几秒钟,是不是已被这个女人给……
“你是谁?”他冷声问。
“你……你忘了?是你让我过来的!”
她试图挣扎,可男人力气很大,她根本抽不回自己的手臂。
盈澈的水眸蕴起一丝怒意,但仍旧和颜悦色笑着道。
“我承认,我的行为可能打断了你的计划……但是活着不好吗?”
“为什么想不开?只要活着,一切皆有可能。可若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接着,白念夕又道。
“而我们之间的交-易,我觉得也可以重新谈一下。”
“我救了你,就是你的救命恩人!不说涌泉相报,好歹也要给我点回报吧?”
她想争取一下,不用奉献第yi次就能拿到钱救弟弟。
毕竟没有女孩子愿意,将自己宝贵的第yi次明码标价。
男人忽然贴近她,薄凉的呼吸喷洒在她白皙的面颊上。
“什么回报?给你目垂吗?”
他的目光太过强势,好像蛰伏在黑夜里的猛兽,吓得白念夕急忙后仰身体,和他拉开距离。
“我……我才没有……”白念夕脸颊一红,“想,目垂,你!”
最后几个字,她咬着牙一字一顿。
她的后腰往后ya!
而男人的身体还在继续ya下来。
书引号一样对折的姿势,真的很痛苦。
何况这也太暧-昧了!
白念夕要哭了。
?
“先生……我们换个位置说话……好吗?”
她苦着小脸,一双翦瞳碎芒莹莹,十分动人。
男人的视线却落在她雪白纤细的脖颈上。
在她精细的锁骨上,有一颗圆润精小的黑痣。
他的目光忽然变得迷离涣散,眼底的冰冷也在逐渐瓦解。
“苏苏?”他呢喃一声。
“谁?”白念夕没听清。
他冰冷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落在白念夕锁骨的黑痣上。
“是你吗?”他低低呢喃一声。
“什么?”
白念夕快要坚持不住了,就在她发力想要将他推开,挣逃出去时,他铁一般的长臂,一把搂住她纤细无骨的腰肢,滚热的口勿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
“终于找到你了……”
“唔唔……”
痛!
……
天色蒙蒙放亮,痛苦的一夜才终于结束。
趁着男人目垂熟,拖着酸痛无力的身体,穿好衣服悄悄离去。
叶凉舟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安稳香甜了。
清晨醒来,身旁女孩已经离去。
他有些恍惚,昨晚的一切是不是一场梦。
当目光触及到洁白床单上,这才知道一切都是真实的。
扶住还有些晕眩的头,昨晚的记忆断断续续,模糊不清。
只记得女孩皮肤很白,在月光下泛着晶莹细腻的光泽,好像上好的细瓷,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一捏。
忽然想到,女孩锁骨上有一颗黑痣。
他急忙给助理陈品打电话,让他调取昨晚33层的监控录像。
可没想到,昨晚这一层的录像被人恶意遮盖,只有一片空白。
“给我找,我要找到她!”叶凉舟铁拳捏紧,目光寒厉。
他有一种强烈预感,昨晚的女孩就是苏苏。
那个他找了十五年的女孩。
白念夕满心以为,终于有钱给弟弟做手术了。
医院才知道,昨晚的男人根本不是交-易对象。
白展程没有拿到钱,又被对方臭骂一顿,狠狠一巴掌挥下来。
“现在好了!公司投资没了,俊熙手术费也没了!你昨晚到底去哪儿了!”白展程生气地吼着。
“怎么会这样……”
白念夕忍着侧脸火辣辣的疼,整个人都傻了。
昨晚她有反复确认门牌号就是,为什么房间里的人却不对?
“肯定找那个ye男人鬼-混去了吧!”继姐白薇薇摆弄新做的指甲,掩住唇角的一丝得逞。
接着,她又道。
“爸!要我看别治了,反正也是植物人了,我们家哪儿还有钱填这个无底洞!”
“不!俊熙一定还有救,俊熙不会是植物人……”白念夕红着眼眶,望着病床上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如纸的清俊少年,心口针扎的疼。
她现在很自责,如果她没有走错房间,弟弟已经有钱治病了。
俊熙才十六岁,他的人生应该充满阳光和快乐,不该一动不动躺在这里。
白念夕赶紧找出手机,准备给男友顾寒尘打电话。
他现在是她唯一的希望。
他是顾氏集团太子爷,他能救俊熙。可他最近失联了,一直联系不上。
或许今天就接电话了也说不定。
然而电话还没拨出去,就被白薇薇制止了。
“别再联系他了,他不会帮你的!”
白薇薇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递给白念夕。
那是一张床照。
“我们在一起了,就在昨晚。”
照片里的人,正是顾寒尘和白薇薇,他们正在相拥。
白薇薇看到白念夕脸上惊痛的表情,笑得格外得意。
“你知道他说你什么吗?说你无趣,不解风-情,不懂哄男人开心……”
白念夕再听不清白薇薇说了些什么。
心房似被人狠狠捅了一刀,疼得她几近麻木,半天缓不过神。
亏她还一直担心顾寒尘出了什么事,原来是她自作多情了。
面对背叛,白念夕呆怔了好一会,忽然笑出声。
“没关系啊,帮你也是一样啊,俊熙也是你弟弟!既然你们都在一起了,顾寒尘会帮你救俊熙的吧。”白念夕泛红的美眸里,噙满了泪水,却依旧笑得明艳动人。
白薇薇讨厌极了白念夕这张过分好看的脸。
她只想看白念夕哭,看她痛苦,哪怕她在强颜欢笑也不解恨。
“白念夕,你就是个灾-星!克父克母克弟,你怎么不去死?还有白俊熙,你妈嫁给我爸就怀.孕,没准白俊熙根本就是个ye种!”
白薇薇阴毒的话,终于刺激到了白念夕,她忽然拎起一旁圆凳,向着白薇薇就砸了过去。
白薇薇吓得失声尖叫,一头躲到白展程身后,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白薇薇一直都知道,白念夕发起狠来菜刀都敢抡,但那是对外人。
在家里她一直比较隐忍,像一只任人欺凌的小白兔。
白薇薇也习惯了,想怎么欺负她就怎么欺负。
“白薇薇,你怎样对我无所谓!再敢诋毁俊熙一句,我会让你也躺在病床上,等着凑钱做手术!”白念夕的眼神又冷又恨,再看向病床上的俊熙,当即变得温柔如水。
“俊熙,等姐姐回来。”
说完,她头也不回走出病房。
白薇薇这才敢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白念夕,你个贝戋人!”
“爸!那个贝戋人砸我。”
“看见了看见了。”白展程此刻心烦不已,“你真的和顾少在一起了?”
“那还有假!”白薇薇抬高下巴,掩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心虚。
“那俊熙的事……”
“爸!你不会真觉得白俊熙是你儿子吧?你也不看看,他哪有一点像你的地方!”
白展程看向病床上眉目俊朗的少年,眼底浮现了一丝疑惑。
医院那一刻,终于忍不住泪如雨下。
她死死咬住嘴唇,拼命忍住锥心的疼,努力笑着对自己说。
“白念夕不许哭,坚强点,渣-男贝戋女而已,俊熙还在等着你。”
接下来的两天,白念夕跑了很多家珠宝公司。
可不知为何,统统被拒之门外。
这些公司明明之前对她的设计图很感兴趣的啊!
给好友简清柠打了一通电话,这才知道有人在外放出话,只要是她白念夕的设计图,谁都不许收。
“念夕,到底谁这么损?在这种时候这么为难你?”简清柠也是忧心忡忡。
虽帮白念夕凑了一部分钱,可俊熙的治疗费还远远不够。
“我也不知道。”
白念夕无力放下手机。
她现在脑子很乱,自己的世界正在崩塌,窒息的无力感,让她几近崩溃。
拖着疲医院,白展程竟然在拔俊熙的呼吸机。
白念夕疯了一样冲上去,死死拽住白展程。
“你在做什么?俊熙还有心跳……他还活着……”
“还不是因为你!那么好的赚钱机会给我搞砸了!你说出去凑钱,钱呢?还不是没凑到!”白展程面目狰狞,一把甩开白念夕。
“不!求你……不要……”
“一定还有办法,求求你……”
“呜呜呜……”
白念夕彻底崩溃了,放声大哭,苦苦哀求,依旧没有换来白展程丝毫心软。
就在白展程的手,即将拽掉呼吸机的时候,四个黑衣保镖闯了进来。
他们各个身形膘膀,一把制住白展程,将他远远推开,一字排开护在白俊熙病床前。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擅闯别人病房!”白展程被甩了一个趔趄,感觉很没面子,拽了拽身上西装,对他们大声呵斥。
这时,一个管家打扮的老者走了进来。
白展程在上流圈里混迹多年,早就练就了一眼辨人的本事。
他一眼就看出,这位管家来头不小。
笑呵呵上前打招呼,老者却看都没看他一眼,对瘫坐在地的白念夕,恭谦有礼,笑容可掬地道。
“白小姐,您好。我是德叔,我家少爷想见您,能跟我出来一下吗?”
白念夕见有保镖护着俊熙,白展程不敢再胡来,擦了擦脸上泪痕,不明所以地跟着德叔往外走。
到了门口,正好撞见白薇薇。
她挎着一个新买的名牌包,一把拽住白念夕,一脸八卦地小声问。
“少爷是谁啊?不会就是你那晚目垂的ye男人吧?”
白念夕目光一凝。
那天晚上的事,她没有告诉任何人,白展程也只以为她没去赴约,白薇薇怎么会知道?
白薇薇发现失言,急忙扶着长卷发掩饰,“你那天回来眼窝乌青,一看就是纵谷欠过度嘛!”
“白薇薇,你最好没在背后耍手段!”
白念夕冷冷说完,跟着德叔走出病房。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