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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描写的神秘性及其精神分析评格非长篇小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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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描写的神秘性及其精神分析——评格非长篇小说《月落荒寺》

文/王珊

格非是中国当代著名作家,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至今,经历了由先锋作家到传统作家的转变,从《江南三部曲》《望春风》《隐身衣》,再到新书《月落荒寺》,格非对中国社会的思考从未止步,可以说《月落荒寺》是继《隐身衣》之后的又一次突破,这次格非把目光聚焦到现代知识分子群体,去探究现代社会知识分子的精神生活,解答如何走出时代焦虑的困境。

在《月落荒寺》这部长篇小说中,追求神秘是格非艺术写作手法的一大特色,赋予人物形象独有的神秘色彩,令人产生了丰富的联想,患得患失的生活背后,如同小说开篇典雅的诗词中所暗示的“楚云易散,覆水难收”。林宜生颇负盛名的教授头衔之下隐藏着深沉的忧郁特质,生活的琐碎,婚姻的破灭,使他面临精神的痛苦无法自拔,妻子白薇背叛家庭毅然追随美国人崔派克,最终过上了颓废煎熬的生活,赵蓉蓉周旋在多个男人之间,放荡不羁的生活给她带来了孤独的结局,以及李绍基在官场地位的浮沉、伯远和蓝菀希作为新时代年轻人在爱情上的抉择,对这些人物的丰富描写,把表面和内涵连接在一起,让读者阅后回味无穷。

弗洛伊德精神分析批评的主要理论有:无意识理论、无意识升华说、人格结构理论、梦的理论、俄狄浦斯情结等。本文所用的精神分析批评主要涉及弗洛伊德的人格结构学说,下面单就小说的一些情节,浅谈三个人物的神秘色彩背后隐藏的精神分析意义。

一、对楚云的神秘描写(超我)

楚云是小说的主要人物之一,也是最具有神秘色彩的形象,从她的出现到她的失踪,再到七年后与林宜生的相遇,沿着这条主线铺陈开来,在巧合之中布下疑问之网,早在小说开头第七章,“谈及自己的经历,楚云并不打算对宜生的坦诚投桃报李……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信息,她原有的神秘未及触碰”,已经开门见山给出暗示,第三十五章关于楚云失踪作者这样写道:“趁着楚云在接一个电话,他趴在桌子上打了个盹,等到他一觉睡醒,阳光已经移出了这个小院。伴随着让他无法动弹的一阵脚麻,他感到了料峭春风中的一丝寒意”,通过这段平淡的描写,奠定了悲凉的基调,也暗示了楚云的悄然离开,使他从精神上感到失落,感到寒冷。楚云一出场,就很神秘,云山雾罩,神龙见首不见尾,后来引出他的哥哥,一个黑社会老大,死后复活的神秘人物,再到楚云莫名其妙的失踪以后,故事陷入了谜团,她究竟发生了什么?到底是谁要谋害她?直到故事的结尾,一直沉浸在悬疑色彩笼罩下,甚至连楚云是做什么的都模糊不清。但是作者却在这种朦胧的神秘色彩之中隐藏着对这个世界的思考。

对于林宜生来说,楚云就像一场梦,在他生命中匆匆走过,终究成了心中的白月光,她代表的是一种“超我”的精神意象,弗洛伊德认为超我是从自我发展起来的一部分,可分为通常的良心和自我理想,即达到人性的至善和最终的理想。林宜生在遭遇妻子白薇的背叛后,一次偶然的机会与楚云相识,在林宜生的眼里,楚云是纯洁的化身,他们第二次约会时的优雅的谈资为小说埋下了伏笔,从日本松尾芭蕉的俳句谈到唐诗宋词,从《源氏物语》谈到白居易,其中又引用了白居易的诗词“假使如今不是梦,能长于梦几多时”。可见,楚云的到来,仿佛使林宜生进入梦幻的世界一般,他对这个梦幻的世界心存眷恋,却无奈楚云易散,终究是南柯一梦。这是一种具有“超我”性质的理想主义状态。

二、对林宜生的神秘描写(自我)

相比楚云的神秘,林宜生则有些接地气的市井气息,一方面他是大学哲学系的教授,饱受文化熏陶,在哲学理论的洗礼下,他是深沉高雅的、看淡人生的,另一方面他也和常人一样需要面对无法逃离的现实,婚姻的破灭、正值青春期的叛逆儿子、老母亲的针锋相对、患得患失的“白月光”,终究他在生活的重压下走向抑郁。林宜生的性格是自相矛盾的,他是一个讲课高手、学术名人,在这种盛名光环之下,他得以走出校园围墙,结识社会名流、政商达人、艺术精英,在知识分子的交际圈中,他无疑是受人尊敬的,同时也是身患焦虑的。

“自我”是社会道德的衍生品,遵循着“现实原则”。自我是有逻辑、理性的,具有组织、批判和综合能力。林宜生在庸常的伦理道德下,遵循着自我的克制。在第四十五章提到的“五月黄山之行”,作者有这样的描写细节:“林宜生仍有足够的时间,来为那匹不顾一切奔向悬崖的野马,拉一下缰绳,宜生第一次体会到身心撕裂的痛苦……当他迟疑着,要不要将自己急剧膨胀的欲念付诸行动时,猛然想起了母亲时常挂在嘴边的两句忠告‘一念疏忽是错起头,一年决裂是错到底’”。

由于在知觉系统的作用下,部分本我发展而形成自我,人的躯体是一种现实的实在,人在外部世界中的行动以及人类的心理活动都离不开躯体而单独存在,所以部分本我向社会现实妥协,由此形成了遵循现实原则的自我。此时的林宜生完全受自我的支配,遵守道德原则,压抑自己的欲望。在四十五章结尾这样写道:“随着农业文明行将就木,‘我们实际上只剩两个选择:要么发疯,要么彻底放弃对于纯洁的幻想,说服自己接受并适应这个自我分裂、混乱而无趣的世界。’”

根据弗洛伊德人格结构学说,“自我”是在现实环境下约束下的自我,在肉体上承受自我和本我矛盾的折磨,在精神上我们随波逐流,直到某一天发现“超我”,那时也就适应了这个自我分裂、混乱而无趣的世界。正像安大夫给他说的,从根本上说,林宜生的精神疾患是源于他对“纯洁人格”的设定过于不切实际。

三、对赵蓉蓉的神秘描写(本我)

在整篇小说中,这个相对固定的朋友圈里,聚集了身份不同的人物,定期的聚会,不定期的闲谈,小说把现实生活中知识分子的社交生活描绘得淋漓尽致。对赵蓉蓉的描写虽着墨不多,但是这个看似平凡的人物,却与这个社交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赵蓉蓉的老公查海立是周德坤的朋友,由周德坤介绍进入了这个朋友圈,几番接触下赵蓉蓉又和周德坤“交往”,周德坤和林宜生又是大学同学,那年五月黄山之行,林宜生和赵蓉蓉幽会,虽然没有发生什么,却让林宜生背负道德压力。查海立死后,赵蓉蓉对林宜生的借款债务闭口不提,却依然在这个社交圈里混的风生水起。赵蓉蓉追寻自由,追求爱与“本我”,她是一个社交达人,在这个朋友圈中,她可以巧妙周旋,运筹帷幄,只顾自己开心快乐,行苟且之事却完全没有道德的束缚。

所谓本我,指的是最原始的我,是天然、自然之我,是生而有我之我。本我,是一切"我"存在的心理前提和能量基础。在弗洛伊德的理论体系中,认为这种"本我"是追寻快乐的,是避免痛苦的,是无意识、无计划的。站在现代文明的视角下,也许会认为赵蓉蓉品德败坏,会把她与风流女子联想起来。然而这正是赵蓉蓉精神世界里最“本我”的体现。在小说第五十八章里,查海立葬礼后不久,周德坤第一次在赵蓉蓉家过夜,提到客厅墙上的遗像,让两个人的云雨缠绵,总是意有未慊,不能尽兴,后来赵蓉蓉将周德坤带给他的版画《风吹麦浪》换下了查海立的遗像,并将它随手扔在了储藏室的暖气管道旁边。她毫不在意道德原则,只遵从内心欲望,将丈夫的遗像扔至一边继续与别的男人缠绵,可见本我在其人格结构中占据了主要地位。

总之,《月落荒寺》这篇小说在思想深度上有待发掘,文中结合了许多西方元素,在写作手法上,独特巧妙,歌德曾经说过一句话:“存在是我们的职责,哪怕只是短短的一瞬”,尽管《月落荒寺》呈现的主题意义并不鲜明,但是不可否认它揭开了现代社会时代潮流下人心焦虑的背后隐藏的精神面纱。本文结合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说里的人格结构论,对小说中的三个人物进行了分析和解读,探究了人物的神秘性极其精神意义。

作者简介:

王珊,年生,湖北师范大学文艺学研究生,竹山县作家协会会员,有诗歌散文发表于《湖北诗歌》《长江诗歌》《堵河》,曾获助学筑梦铸人征文比赛一等奖。

《湖北文学》季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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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主编

文字所得,用于纸刊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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